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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你也逃不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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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祖亦是滿腔悲憤,卻又無可奈何,只能搖了搖頭,輕聲道:“好了,別嚇唬可兒了。可兒放心,他舍不得走。”

尚可卻是猶不放心,一雙手緊緊抓住元天劍,生怕這一放手,便放出個永決。

元景明安慰道:“既然都到了這裏了,想來老祖該是有所發現的,還是把事情辦完了再回去不遲,總比在聖地呆著等死好當務之急,想來這最終目的地怕是有什麽玄機,不然老祖不會非要孫兒突破金丹之後方可成行。”

元天劍冷笑道:“孫子,若不是這可能是你的一場機緣,我絕對不會過來,不過你想好了,我和你祖宗推算的結果……CTM的,老子懶得猜,明說吧,你說對了!大爺曾告知我,自我出現後,原本這子雀島便當失去價值的。前些年因我身體緣故,他不得不重返回亂雲巷探尋線索,意外發現原本消失的包子鋪竟然毫發無傷!打聽之下,鄰者均言並無什麽異象發生,只是在我出現第二日,老板掛了個招牌,即日起,鋪內食座,只對金丹,而且是百歲以下金丹修者開放,你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什麽心情?”

元景明強笑道:“一包子鋪,跩什麽跩,還金丹,築基都辟谷了,老板估計是在玩噱頭抓眼球,也不怕惱了高階修者整得他破產都是輕的。”

元天劍盯著他:“首先,買包子的,除了要喝幾碗豆漿,未必稀罕進他鋪子,所以你這破產說法只能凸顯你智商正有下降趨勢。其次,能以幻象騙過你祖宗的包子鋪,你說的那些高階修者不過是炮灰,我覺得他有資格跩。”

元天劍望著元景明,突然非常生氣:“小明啊,我當時很絕望,你知道不?尼瑪這個變態玩兒這種幻象是幾個意思?給大爺或者我提示?需要嗎?就我這種情況,遲早找到那裏。然後,大爺又說,包子鋪老板告訴他,他之所以要設這個規矩,不過是他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祖宗傳下來的誓言。”

元景明隱隱覺得很不妙,他問道:“類似我們家那張誓盟?”

元天劍道:“沒有誓盟,就是單純的誓言,包子鋪那家人顯然沒享受到你們元家那麽大的福利,卻並非一無所獲,四十萬年的包子鋪,你以為那麽容易開下來?”

元景明也開始暴躁起來:“我管他開了多少年,關我什麽事!”

元天劍悶聲道:“那誓言好牛逼啊,掐準老子出現第二天就蹦出來作怪!老板還告訴大爺,因子雀島神子殿擴建,他家包子鋪將要會被強拆——艾家要擴建神子殿已經有足足三十五萬年了,可是就是搞不定他家的拆遷工作。鋪子老板和他幾十萬年間的祖宗不會走,也不敢走。艾家曾想過打老板及其祖宗的悶棒,甚至抓老板及其祖宗家人……你悶不?我感覺好繞口的。”

元景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也不搭話。

元天劍知道這氣氛沒法緩解,便繼續道:“艾家自然無法得逞,大爺以前長期往來那個包子鋪,知道那地方是他口中那位前輩的傑作,包子鋪有類似於你家權杖之類的玩意存在,只要你有惡意,他家人便自動傳回包子鋪,嗯,包子鋪裏面動手更不要想了。然而不知道艾家上哪找了個牛人,似乎找到了破解結界的辦法,正倒騰這結界呢,估計再有個一年半載的,他們家就完了。”

元景明實在忍不住了,道:“你是說,前輩並未離開,他設計這一切,逼迫你不得不帶上我去包子鋪尋找答案。也許整個凡界百歲金丹多了去了,人家沒我們家有底氣,不敢宣之於世而已。非要找我,有意思嘛。”

元天劍冷笑道:“你裝傻要有個限度,不承認,就不是事實了?我明明告訴過你,他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在物源星,他在神界,神界,神界!別心存僥幸了,四十萬年前,他就算準了這一切,我不一定必須來,你卻必須去瞧瞧,這包子鋪再次出現就是等你去的。”

元景明有些無助,他原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,總有一天,他會站在所有世界的最巔峰,如今卻突然發現,自己所有的美好願望,不過是鏡花水月,現實來得比想象中還殘酷。

元天劍感到無比悲涼,他不知道過了今日,他們還會不會回到過去那種讓他永生懷念的生活氛圍當中,口中卻一如既往地毒舌:“你當明白,只有你去了,我的問題才可能得道解決。對,只是可能!你,還有你面前的這個物源星第一高手,永無飛升希望的高手,都是我的卒子,我的護衛,我的探路炮灰!你和你祖宗早就被那個死變態給綁定了!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去,沒人攔你,包括你祖宗。不過你躲得過今天,躲不過明天!真以為那次我僅僅是想整你?你家祖宗為了你好,不想你過早的知道真相,多幾天快活自在的日子。可是我知道回避不是辦法,應當及早告知你一切。雖然你比起我來是稍微笨了點,不過多一個笨蛋想辦法,聊勝於無。你以為你家老祖為何要給你看他的心得和功法?你以為你玩你的那點小心思你家祖宗沒想抽死你?若不是他算準你就算不看也能如期順利突破,早就直接拿書灌你腦袋裏了。”

老祖嘆道:“我不知道前輩到底是惡意還是善意,既然我等根本無法掙脫,只好順著他的意思一直執行下去,算上你們二人,我們三個都得在他的意圖下亦步亦趨。別不服氣,就算逃不過傀儡的命運,也是你我註定,非此時可抗爭,甚至你我連解脫都可能做不到。我甚至懷疑,若真是這個結果,不僅劍兒,就是景明你和我,怕也是想死都難!不同在於劍兒能保持前世記憶,你我二人則在這四十萬年中無數次輪回。現在我唯一希望的便是可兒不知是不是也在他的算計之中。”

元天劍依然冷笑:“我說過,他再能算,總還能有跡可循的。你,小明,我,包子鋪,還有那個破陣的牛人,都有他刻意安排的痕跡。小明與我雖然註定會相遇,但相遇的方式他不可能知道!我當書童,完全是心血來潮。打死我都不信他能算到尚明珠會帶著可可一路避嫌,更不可能掐準我會救可可,我敢斷定他絕對沒算到可可,這是書童的威力知道不?你是不知道,要我能當圖書館理員,他將會失算更多,而且不管他有多了不得,打他滿頭包,再栓他一頭,將是輕而易舉之事。”

他其實也只是安慰尚可,這種大能,你如何按常理來推斷他的神力?

尚可卻是想得很開:“沒事啦,若前輩是算計讓我遇到師兄和師父,對了還有小明,我倒是喜歡這種設計。換個角度去看,世間生靈,原本就是天道眼中螻蟻而已,我卻因前輩算計從天道中掙脫出來,也不見得就是壞事。而且我覺得那位前輩應該沒什麽惡意,從你書中所述,他和那個……嗯,那個另外兩個前輩關系應是極親密的,否則也不會如此隨意稱呼,當是他們遇到了什麽大麻煩,前輩那種人的大麻煩……”

元天劍心疼地又把尚可摟進懷裏,道:“也許真如你所說,只是要解決這個大麻煩,他就必須考驗我,敦促我成長。他也在考驗我的夥伴,這種考驗可能將伴隨我們一生,而且會越來越嚴峻,隕落也毫不意外,他不需要廢物!達不到他那個程度,估計都是廢物。卻是苦了你了……”

尚可卻是伸手捂住他嘴:“怎麽會苦啊師兄,師兄當知結局尚未註定,一味悲觀可不行。對我而言,能和你們這幾位人傑在一起,可不知羨煞多少人了,我開心還來不及呢!”

元天劍喃喃道:“是啊,結局尚且未知,憑什麽就悲觀了呢?”

也不知想到什麽,元天劍回頭對老祖道:“大爺……我還是喊你師父吧……您要真是我師父多好……哎,做了徒弟就不敢隨便說話了,也不知你願不願意。”

老祖老淚縱橫,卻也懶得去蒸發了淚水維護高人形象,只是道:“懾於前輩之威,我一直過不了自己這關。其實你我之間,早已無需名分來確認彼此關系,你若願意,我自然欣喜。老朽只嘆自己無能,這麽多年,什麽都幫不了你。”

元天劍也不說什麽,在他們之間,無需贅言,心裏認可了便可。

老祖好不容易平覆了自己心情,便道:“前輩的意思很明顯,我和景明,或許還有其他人,皆是為你而生……不用避諱。我之態度,無須贅言。景明本是天縱之才,難免傲氣,你擔心會因此傷害到他。只是實以他之智,如何猜不到此中關鍵?其實每個人生,都是自己的主角,別人的配角。我們很多時候都會對這種被認定主次的情形心有不甘,不是我們多向往自由,而是沒有遇到一個值得你甘願付出的親人或朋友。你說對不,景明?”

元景明肅然道:“老祖當知,從看到關於阿劍的那些事情起,我就知道此生不管我是否卷入此間,必當為了這個朋友奔波,哪來什麽主次,都是夥伴,豈可獨活,何必非要自尋煩惱。對不阿劍?”

良久之後,一幫人便如同往日一般,說說笑笑地又上路了。

半空中一陣賤笑傳來。

“……嘿嘿,我是絕對不會喊你小祖了,老祖都默認我這麽當他面喊你了,前面我都喊過了,你才想到啊……好吧,有多適合我,你唱來聽聽……這歌挺好玩的……我知道,我到覺得可以浮一大白,你想啊,你撐死也不過天下第四……阿劍哪,就算你天下第一,老祖第二,我第三……好吧好吧,小可第三,我第四,我是不是得美死,哪會傷到我了……”

子雀島上空,回蕩著一串歌聲,有少男尚未完全走完變聲期的怪音,青年混厚卻沒什麽樂感的中音,少女悅耳中夾雜著笑聲的女高音,後來,居然混入了蒼老卻又斷斷續續的男低音。

他們唱啊——

我手拿流星彎月刀

喊著響亮的口號

前方何人報上名兒

有能耐你別跑

我一生戎馬刀上飄

見過英雄彎下小蠻腰

飛檐走壁能飛多高

我坐船練習水上漂

啊~~林子大有好多的鳥

啊~~做好事不讓人知道

啊~~是是非非惹人惱

啊~~

江河湖波浪滔滔

看我浪跡多逍遙

誰最難受誰知道

天下第二也挺好

風和雨來得剛好

誰比我的武功高

大笑一聲地動山搖

江湖危險快點跑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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